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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名探 第35回

宋大人听罢此言,勃然大怒。将惊堂术“啪”地一拍,喝道“呔!你系出家之人,把她领到黄家湾,是何道理?”

“小人是半路出家,当时还是俗家打扮。”“你与她有亲?”

“虽然无亲,但我自幼在邱府雇工,向以姑娘相称,故而肯随我去。”

“你俗家住在何处,姓甚名谁”“小人家住黄家湾,姓王名点。”

邹知县在旁听他是王点,即叫三班道,“众役,快与我把这秃驴拿下!”猛听两边两边

“嗷”的一声,上来几个提绳拿锁的差役。

刚要下手,宋大人把头一摆,止住三班,遂问邹知县说,“你要拿他,却是为何?”

邹知县躬身答道:“启禀大人,这王点曾因诬告郎青,被我行杖轰走。不想他又杀死徐坤之妻郭氏,畏罪潜逃,卑职出票各处拿获不到,原来他已削发为僧改了行装,今日出头,焉有不拿之理!”

宋慈说:“量他也走脱不了,待本府问个明白,再拿不迟!”

“是”邹知县只好唯唯而退。

宋大人复问王点道:“你将瑞红领至黄家湾,又怎么样了?”

王点答道:“大人,此事便有几分曲折啦!”遂将瑞红随他到黄家湾邻居家住宿遇到黄家儿子黄虎举止不轨,黄妈妈又领瑞红到木匠徐坤家,徐坤深夜归家,将黄虎砍死的细节一一叙说。

宋慈听罢连说,“徐坤官司,原来如此!”

邹知县道:“宋大,人黄妈妈陪伴瑞红,徐坤斧劈黄家母子,也是半夜之事,他又如何知道的?!”

宋大人转问王点道:“此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王点道:“瑞红姑娘被那吴家滩员外收为义女。小人的妹子是吴家的使女伺候姑娘,小人去看妹子,见到了瑞红,方知此事。”

邹知县没等宋大人开口,便问王点道,“王点,你是怎样杀死郭氏,就在大人台下,从实招来!”

王点闻听争辫说,“杀死郭氏者,并非小人。”“你说哪个?”“郎青所杀。”

邹知县闻听,气得两眼冒火,因在宋慈面前,不便发作,便压了压火说,“你又要诬陷别人!”

王点:“郎青兄妹谋害瑞红、瑞白,因我王点碍手,总想害我一死,第一次害我不成,反倒毒死靖傻子。这次杀死郭氏,却又嫁祸予我。”

邹知县喝问道:“住口,你有何凭证?”宋大人把手一按,也说,“你又不是官员,怎能审出口供?”

王点便把郎青到寺中求签解冤、亲笔写下供词之事说了一遍。

邹知县摇头连说,“我却不信!”

王点从腰里摸出郎青亲笔写的那个词封,双手呈上说道,“口供在此,大人请看!”

接宋大人过展开,对邹知县道,“咱二人同看。”

邹知县应了一声“是!”急忙立在宋慈身旁,一同观看。

宋大人看罢靖傻子误食毒饭而死的供词,即问王点,“王点,你为何将饭给靖傻子吃呢?”

王点说:“饭中有毒,小人不知,当我端起饭碗时,东家的黄牛跑出门外,我未及动用,便赶牛去了。及至回来,不知靖傻子何时闯了进来将饭吃光,非是小人给他吃的。”

宋大人听完,又往下看……看完真武庙莫氏之死和田秀在海家仓被郎青错杀之后,便问邹知县,“海士元这一官司,贵县以为如何?”

邹知县一听,觉话味不对,便向前打躬说,“卑职因为莫氏衣服留在海家,故而定罪,此乃卑职一时粗心。”

宋大人一阵冷笑,说道:“好一个有司官!误断供辞,屈打成招,该当何罪?”

邹知县听罢,心悚肉跳,浑身打颤,“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巴嘎巴嘎地只是磕头,如年鸡叨碎米一般。

宋大人没去理他,继续看那供词。当看完徐坤之妻郭氏被杀一案,脸上铁青,将供词摔在一边,叫道“邹知县,这郭氏被杀一案,幸未提到王点,若是被你拿住,怕是贵县又要粗心了!”

邹知县连连磕头道,“卑职该死!卑职该死!”

宋大人叫邹知县起来站在一边,转对王点说:“这供词,可是郎青亲笔写的?”

“若有一字虚假,小人知罪也就是了。”

“起过一旁!”“谢大人!”

宋大人向三班喊道,“将那女子,带上堂来!”

众人应了一声,转眼间就把水仙拖到堂前。

宋大人问道:“你是怎样勾结李福诬告李员外?又是怎样串通李寿聚众抢亲,还不与我从实讲来!”

水仙见问,未加思索从从容容开言答道:“大人容禀。李员外逼死李福妹子,吊在松林,却是真事儿。长夫人将我卖与李寿,收下银两,又翻脸不认帐,也是实情。”

宋大人听罢,不由心头火起,“呔!你私通奸夫,谋害本夫,还敢狡辩,拒不招认!来呀!与我用刑罢!”

三班答应一声,山摇地动,好不厉害。

水仙受刑不过,苦苦哀告说:“青天本爷免动大刑,待我从实招来。”

“讲!”水仙应声便将如何私通李福谋害员外,以成夫妻之事说了一遍。

宋大人罢问道:“你私通李福,为何又勾结李寿?”

水仙说道:“我看与李福缔为夫妻无有指塑,这才结交李寿,不料事情败露,长夫人将李寿赶出府去。我俩又趁黑夜定计商量,就说夫人把我卖与李寿,翻不蚕认帐,李寿便借口抢我出去,也好远走高飞,不想又被大人截住。”

宋大人听罢吩咐道:“皂史,录下供辞!”接着又,命去刑,将水讪押了下去。

宋大人又吩咐邹知县,“贵县速速回衙,差人将郎青兄妹,李福,李寿、海龙以及案中原告,俱都拿来,休叫走脱一人。”吩咐已毕,掩门退堂。

邹知县伺候宋慈退堂以后,立即回到县衙坐定大堂,喊声音:“三班伺候!”三

班闻声齐到。邹知县拔出几根签来,标判停当,吩咐道:“邢伯!与你飞签一支,速到太白村将那郎青兄妹连同胡氏一概拿到,若走一人,我即拿你全家洽罪!。”

邢伯应命令签,带着十名快卒走了。

邹知县又命张巧、王德分别去传案中有关人等。

再说那郎青原想帮着李寿截回水仙,谁想事情败露,他没敢回家,半路逃走了。来到城东,他忽见一人在柳荫树下,抱着肚子滚来滚去,便上前问道,“老兄为何如此?”

那人应道:“兄台,小弟要去探亲,不想路上得病,肚子绞痛,不能行走。”

“你家住哪里?要往何处探亲?”

那人应道:“唉,一言难尽!我家住开封府陈留县,我父亲名讳单亮,我本名单信。只因双亲早亡家遭横祸,来大丰县投亲姑母。不料半路竟染此疾,疼痛难挨,兄台若能相助,我当感恩不尽。”

郎青听罢,遂即问道,“大丰县谁家是你姑母家?”“朝廷尚府书梁夫人便是。”“你与姑母常见面吗?”“说来已有二十余年,未曾见面了。”

“啊呀!这就难了。既然二十多年未曾见面,如今她岂能认你?”

“这倒无妨,只要你将我的祖籍家乡,父母姓名与她讲明,她自会相认。”

“你叫单信,可有乳名?”

“我的乳名叫字郎。”单信说完,肚子一阵绞痛,他就地翻了一个滚儿,头一歪,眼一闭竟是一命呜呼。

郎青叫了两声,没有回答,见单信已死,不由心中暗想,他今已死,到梁宅送信也无济予事,我何不冒名顶替,前去投亲?万一太太将我认下,一来可以避难,二来可享富贵。寻思片刻,主意已定,看看周围无人,他急忙取过单信的行李,往肩上一背,直奔县城而去。

那单信死在此处,很快被地方发现,呈报了县衙。邹老爷闻讯赶来验尸,一看穿戴不是当地人氏,察遍全身也无伤痕,断定是得病身亡,吩咐就地掩埋,这且不提。

且说郎青来到县城,问明梁宅所在,直接找到府前。他向门房老者拱手问道,“此处可是梁府?。”

老者回答:“正是。请问你有何事?”

郎青笑嘻嘻地远前一步说,“劳驾禀知粱夫人,就说河南开封府陈留县的单信,前来探望姑母。”

那老者即问:“如此说来,你就是梁夫人的娘家侄儿单公子喽?”“正是。”

老者听罢,又将郎青上下打量一番,心下暗想,听说单老爷做过长沙太守,怎么这位少爷如此行装?这等长相?

他正暗中寻思,郎青在一旁催促,“还请老丈里边禀报一声。”

“请在此少候。”老者说完便进宅去了。

他来到上房,叫出丫环说道,“你快禀知太太,有开封府单公子前来投亲。”丫环进房对粱夫人说,“禀夫人,单公字前来投亲。”

梁太太病得昏昏沉沉,一听公子两字,只当儿子回来,忙说:“快把少爷请来!”

丫环听了,急忙跑出来对老者说,“太太有请!”老者听罢,不敢怠慢,立时去把郎青请了进来。

梁太太微睁双目,一看不是白似玉,心中大怒,“好奴才,竟敢假充少爷!来人,将此人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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