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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名探 第39回

宋大人听罢,心中暗喜:此人可算是个仁义君子!遂对任义说,“你以恩报恩,不惮重刑,却也算是一个好人。只是一件不好,那春荣若是你的亲生儿女,必能落个美名千古。可是她作为一个义女,身陷监牢,苦遭磨难,日后难免惹人议论……”

任义说:“太爷,小人原是指望亲女顶罪,可是……”“此话怎讲?”

“太爷呀!女儿一听要女扮男装,竟执意不从,半夜里出走,实在是出乎意料……”

宋慈心中不悦地说,“她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女,从未出过门,你逼她出走在外,万一遇上歹人,惹起风波,那还了得!你为何不去寻找?”

“太爷,非是小人没有寻找,第二天早晨我就城里城外大街小巷寻了个遍,只是不见踪影。那天找到郊外,正遇大风,喊来喊去。也不见她答应。正在焦急之际,忽听有女子啼哭声,我满以为是女儿啼哭,急忙循声而去,这才遇上安友之女小春荣。当时她说继母不贤,逐她出门,无路可走。我见她可怜,便收为义女,领回家中。她见我闷闷不乐,问我为何唉声叹气,我才讲出实情。谁知这春荣决意要替我女儿进监,救出海公子,等到官司开释,再让我女儿与海公子成亲。小人执拗不过,就将春荣改妆进监,替走了海公子。”

卢太守听罢,一阵高兴,夸奖道:“果然名不虚传,你真可为仁义之人!”

任义连忙叩头说道,“小人怎敢担此二字。”

宋大人转向春荣说,“先时本府问你,你言道不知家乡何处、父母姓名,你义父怎说你是安友之女呢?”

“太爷,小奴家实实不知父母姓名和家乡住处。只是害怕郎青得知,再起不良之心,才加姓氏。”

任义闻听,慌了手脚,忙问:“春荣,你不是安友之女?”春荣说答,“我不是安友之女。”

任义听罢,忽地站了起来,一把揪住春荣的头发说,“我要你看个明白!”

众人为之一惊,但又不能解其意。

宋大人急忙制止说,“住手!你这是为何?”

任义撒手说,“太爷听禀。我女儿卖于燕靖三十年七月,多年来我数次到邱宅探望女儿,一直未见。后来郎青说,我女儿死于伤寒……原以为今生再难相见,谁知……”说着竟竞呜咽起来。过了片刻,他悲切幼地喊道,“女儿呀……我的女儿!”

宋大人问:“任义你说春荣是你的女儿,可有什么标记?”

“太爷,在她头顶有颗红痣。”

宋大人盼咐马振说,“上前验来!”

马振闻言,上前拨开她头上的青丝一看,说:“启禀大人,确有红痣一颗。”

任义一把拉住春荣:“儿呀!”春荣沮珠如梭,喊了一声“爹爹”,父女相认,抱头痛哭,好不悲伤。

宋慈见此情形,也不由得心酸落泪。他擦擦泪眼说,“任义,今日你父女相逢.原是大喜,何必如此恸哭?”

任义闻听.立即止住泪说,“太爷的天恩!”

“这春荣是你的长女?”“她是次女,逃走的那个本是长女。”

“你可知长女的下落?”宋大人话音未落,王点从一旁转过说道,“禀太爷,小人知道她长女的下落。”

“噢!你怎知道她长女的下落?”

玉点上前作揖说道,“去年腊月初三,我寻找被风吹散的春荣。找到关帝庙时,遇见那位迷路的大姐。我见她泪流满面,其中定有缘故,问她要往何处?她说,要到黄家湾黄虎家中投亲,我将黄庞母子被害一讲,她却大放悲声,痛不欲生。我要送她回家,她至死不依,无奈二人结拜兄妹,将她送到吴家滩吴员外家中做使女,取名秋桂。”

宋大人一听好不高兴,随即派人去传吴员外。

吩咐已毕,他转对任义说,“你瞒官作弊,理当问罪。本府念你义仗重恩,舍女救难一片好心,赦你无罪。”

任义听罢,连连即头,“太爷它恩!”

宋大人见吴员外已经传刭,便唤上堂来问道,“你可是吴方正在?”

“监生吴方正。”“你把任义、春荣领回家去,与秋桂见面,叫他父女姊妹团圆。待把海公子招回,本府自有明断。”

吴员外与任义父女一齐叩头谢恩。

宋大人又笑对王点说:“王点,从此蓄发还俗如何?”王点忙说,“谨尊太爷!”

宋慈又转对邹知县说,“先将郎氏寄监。待我写张招文与你,差人速去杭州,将海士元招回!限期十日以内,务将郎青拿到!”“谨道府尊大人!”

宋大人最后吩咐道,“田员外与其家人到案,今日讯问不及,暂且回家,改日传唤即到。”吩咐已毕,打点退堂。

邹知县领了宋慈之命,先将郎氏寄押监下,又差人携带招文直奔杭州,照取海士元不提。

转眼过了五天,邢伯的期限已到,他胆战心惊,来见邹知县,“老爷!这郎青远走高飞,捉拿不到。”

邹知县听了大怒,“哗啦啦”把签筒倾倒下来,“痛打四十!”打罢邢伯,又忿忿说道,“我再限你三天,拿到郎青自然有赏,如若不然,定要你的狗命!”说罢退堂而去。

那邢伯下得堂来,只觉疼痛难忍,躺在班房,唉声叹气,惊动了那些众头役,忽忽啦啦争先恐后地一齐拥了进来。

众头役提酒坛携菜肴,七嘴八舌,纷纷安慰邢伯。邢伯心里倒得到几分慰藉,他忍往伤口痛,爬将起来,说声“今天豁上一条命,也得去见者老爷!”说着,推开众入,去见知县。

邹知县一见即问:“你要见本县,有何话说?”

“小的有密事,禀报老爷。”“是何密事?”

“想那郎青已然远走高飞,难以拿获。小人倒有一计,请老爷定夺。”

“什么计策,快快讲来!”

眼下城东死了一个外路客人,并无苦主。不如说他就是郎青,瞒过那宋大人,将官司俱都推到死人身上,岂不干净?”

邹知县听大了大怒:“哇!好个奴才!怎敢作此大弊?想那郎青血债累累,王点又认识他,倘若看出假来,本县丢官虽小,性命可叫谁保?说此无王法之语,真是混帐”

“老爷息怒,听小人回禀。想那郎青远走高飞,隐姓埋名,如何捉拿归案?宋大人又在立等,一日连催三遍,莫说老爷限我三天,拿到郎青,就是三十天,恐怕也难抓获。真要如此,将小人打死,仅污一席之地。倘若宋大人怪罪卞来,老爷你轻则丢官,重则问罪。我想老爷铁砚磨穿,受尽寒窗之苦,得这七品县印,岂是容易!真要一旦获罪,岂不令人可惜?常言说的好,何官无私,何水无鱼。将死人当作郎青,把宋大人瞒过,官司结果,众人安宁,老爷你也要安然居官。别说那郎青万万不敢出头露面,纵然出头露面,时情发了,自有我拿差的邢伯担罪。老爷,小人的性命,乃是小事,老爷的前程,可是大事。老爷再思再想。”

邢伯只此一点拨,邹知县就被说动了,他试探地问道,“你说的似乎近理,只怕瞒不过王点、桂姐。且这大人又专听王点之言,倘若王点看出假来,那如何得了?”

“老爷放心,王点自有小人通融。”“果能如此,任你去办也就是了。”“遵命!”

邢伯得了邹知县的准许,他先到狱中见了桂姐,让她认定城东无名男尸为郎青,郎青便可得救。桂姐大喜过望,点头称是。

从狱中出来,邢伯又修贴请我王点。王点随差人来到衙门,邢伯早已安排酒宴。

主客入座,王点感谢邢伯上次对自已的关照搭救之恩。然后,他欠身说道,“请问邢爷,今命小人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邢伯见问,忙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从今往后,莫以邢爷相称,邢伯愧不敢当。”

王点暗想,“他今如此如此客套,必有要事相求。

邢伯果然又说,“今有小事一桩,非你贤弟不可。我有心说将出来,又恐见阻。”

“王点日受过大恩,还未报答,莫说小事,就是大事,只要王点能够办到,岂有不效劳之理,但说无妨。”

“既然如此,可就有劳了!”

这邢伯求王点何事?原来他要王点认定城东死着是郎青,他便可交差,免罢饭碗。

王点听罢吃惊不小,“邢爷,此事小人不敢承当。想那郎贼本是杀人凶手,而且血债累累!倘若如此,多少人命冤沉海底?再说,郎青日后一旦露面,有人投告,旧案复发,岂不送掉我的性命。”

邢伯再三恳求,缠着不放。

王点心想,“如果不从,可我以前得过他的恩惠.岂不落个忘恩负义之名?有心应下,就要犯下瞒官作弊之罪。日后冤仇也难得报……也罢,我不免含糊应下。宋大人若到跟前,不问则已,若问我时,再作道理。”

想罢,王点说道:“邢爷,既然如此,你尽管放心,横直不能误你之事!”

邢伯听罢,立即起身,当面一谢。

王点还礼说道,“区区小事,何必如此。”二人说定,须臾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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