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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诃夫的玫瑰

  契诃夫是19世纪伟大的小说家和戏剧家之一,但鲜有人知道,他还是一位出色的园艺师。他亲手设计和建造自己的花园,像斟酌词句一样把握水分、土壤和阳光的互动与平衡。他在四十四年的人生岁月中,一半时间在生病,一半时间在写作、造园和旅行。他是为数不多的在文学中以自己特有的伦理道德去解读人与自然关系的作家。早在160多年前,他就提出了“生态美学”的思想,他的文学和人生追求的核心在于对“生态和人性”的双重救赎。这位培植花园的俄罗斯园丁,也在培植着自己的心田,同时在文学中培植着关乎人类未来的良知的土壤。
契诃夫一生钟爱玫瑰。他曾在给友人的信中提到,自己亲手在雅尔塔的别墅花园栽下了一百多株玫瑰。如今这些玫瑰还在吗?这本由北京大学顾春芳教授撰写的契诃夫的精神传记,以契诃夫对于自然的真挚热爱为基底作人物传记,漫步他人生的重要节点,引领我们踏上一场“寻找契诃夫的玫瑰”的心灵奇旅。
本书精装全彩,收录300余幅精美插图,既有珍贵历史图片,又有专业摄影师亲赴俄罗斯拍摄的高清相片,真正走进契诃夫的精神深处,感悟他对自然、土地、花园以及文学和艺术的爱。只要契诃夫的花园还在,这一伟大而高尚的灵魂就永驻人间。

编辑推荐

  文学巨匠的精神传记,寻找玫瑰的心灵奇旅!收录300余幅精美彩色插图,展现契诃夫在文学之林和自然之花园中的不朽人生,还原这位文学巨匠的精神底色。

作者简介

  顾春芳,北京大学艺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领域为美学、戏剧学、电影学。主要著作有《戏剧学导论》《呈现与阐释》《意象生成》《她的舞台》《戏剧交响》等,传记《我心归处是敦煌》以及诗集《四月的沉醉》等。

目录

插图
前言
第1章 俄罗斯的园丁
第2章 自然之子
第3章 狂热的园艺师
第4章 生命中的第一朵玫瑰
第5章 进入俄罗斯文学的玫瑰园
第6章 梅利霍沃的玫瑰
第7章 别了,苦涩的玫瑰
第8章 不轻易送出的玫瑰
第9章 雅尔塔的玫瑰别墅
第10章 所有的春天抵不上你
第11章 没有绽放的玫瑰
第12章 玫瑰的守望与回忆
契诃夫年表
后记
注释

前言

  前言
契诃夫是一位小说家和戏剧家,但是鲜有人知道,他还是一位出色的园艺师。
伊利亚·爱伦堡在《重读契诃夫》中有这样一段描写:
他是一个狂热的园艺师,他播种花籽儿,移栽花苗,嫁接花木。他在尼斯旅游的时候,曾经担心自家花园里的两棵百合花是否被人踩坏。他在家书中恳求家人好好浇灌新栽的果木。在雅尔塔的别墅里,由他栽种的茶花开花的时候,他给在莫斯科的妻子发了电报报喜。他邮购树种,为幼苗寻找瓦罐,精心照料刚刚栽种的树苗。园艺并不单纯是他的一种嗜好,就如同很多人嗜好垂钓或打猎,他从树木的生长中,强烈地感受到了对于生命的肯定。
契诃夫本人曾表示如果不写小说,自己愿意当一个园艺师。他热爱自然和土地,他写下的许许多多关于自然的赞颂就是明证。《万尼亚舅舅》中的阿斯特罗夫医生对森林的热爱也是契诃夫的心声:“森林能使土地变得美丽,能培养我们的美感,能够提高我们的灵魂。”契诃夫很早就意识到享乐的生活腐蚀着人的灵感和创造力,阻碍人领悟真正的幸福。他说,每一次写作就是采撷最美鲜花的花粉,就是一次死亡;而每一次回归自然,便是重获一次新生。他说:“大自然是一种良好的镇静剂。它能使人不斤斤计较,就是说使人淡漠。而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确实也需要淡漠。只有淡漠的人方能清晰地看待事物,方能公正,方能工作。”
契诃夫从小酷爱大自然。在备受压抑的苦难童年,港口、草原涵养了契诃夫的心田,自然的朴素和美好浸润了他整个灵魂,给这个缺少快乐的孩子短暂却珍贵的幸福和自由。契诃夫一生亲近自然,和自然息息相通。他说:“艺术家的全部精力应当转到两种力量—人和自然。”他在创作中向往着大自然,向往着如自然般健康、纯洁、完善的人性。
他说自己骨子里流着农民的血。他热爱土地和自然。他爱树、花和大河,爱森林、草原和鸟类;他领略过古老泰加森林的神话与秘密;他也曾热情地赞叹和歌颂过叶尼塞河的雄伟与壮观。他在梅利霍沃和雅尔塔动手建造自己的花园,不是为了享用瓜果蔬菜,而是为了亲近自然,体悟大自然的规律。春去秋来,四季更迭,他像斟酌词句一样把握水分、土壤和阳光的互动与平衡。他在小小的花园里感受到造化的神奇与馈赠,感受到存在的本源,感受到所有形式的生命都有一死,人的灵魂与万物共有同一命运。培植花园的园丁,也在培植着自己的心田,同时在文学中培植着关乎人类未来的良知的土壤。
契诃夫拥有一颗园丁的心,无论是建造花园还是从事文学创作。
他坚信有意义的人生就在于创造性的劳动。园丁是大地上的造物主,作家是形象世界的造物主,他们都应该致力于培养人的德性、精神与心智。
在梅利霍沃,他带领全家修葺房屋,油漆地板,种植树木花卉,建起果园和菜地。在雅尔塔的白色别墅,看到亲手培育的茶花盛开的时候,他雀跃如同孩子。他给一生中唯一真爱的人献上自己栽种的玫瑰。他从自然万物的生长中,感受到生命的馈赠和幸福的恩赐。如果我们理解他在小说《大学生》(1894年)中谈到的那种“灵魂里掀起的快乐”,体会到小说结尾那段话的深意,或许我们就会由衷地敬慕这一可爱的灵魂。
“过去同现在,”他暗想,“是由连绵不断、前呼后应的一长串事件联系在一起的。”他觉得他刚才似乎看见这条链子的两头:只要碰碰这一头,那一头就会颤动。
他坐着渡船过河,后来爬上山坡,瞧着他自己的村子,瞧着西方,看见一条狭长的、冷冷的紫霞在发光,这时候他暗想:真理和美过去在花园里和大司祭的院子里指导过人的生活,而且至今一直连续不断地指导着生活,看来会永远成为人类生活中以及整个人世间的主要东西。……于是生活依他看来,显得美妙、神奇、充满高尚的意义了。
如何才能从苦难的生活中窥见生活的美妙、神奇、充满高尚的意义?
神学、哲学、艺术、文学很早就统一在了他觉醒的生活中,他的灵魂也早就进入了“澄明之境”。因此,即便在肺结核的折磨下,他依然能把寄居乡间的生活过得流光溢彩:他能与马尔科维奇的灵魂夜夜为伴;他怜悯世间那些沉沦和颓废的灵魂,并认为“清理精神世界的淤泥”“阻止心灵的消沉”也是伟大的事业;他对“艺术家总的纲领”孜孜以求;他说自己需要生活在人民中间,完全是出于生命的自觉,与政治和意识形态无关;他渴望着把血管里的奴性一点点挤走,成为一个真正的人,每天清晨都可以在生命的地平线上见到自由的阳光。
他亲自照料花园,挖掘池塘,栽种草药,每天花很多时间在花园里散步。他从国外购买花木种子,亲自栽培并精心护理,还给园林里的花草编目。他对播种苜蓿、观察群鸟、孵化小鹅等一切事情都感到新鲜有趣,没事就喜欢待在花园里,在那里观察果树、灌木,有时还自己修修剪剪。日久天长,他逐渐养成一种习惯,无论是侍弄花草还是垂丝钓鱼,或者与人谈话,他都能同时进行和写作有关的思考与工作。对于花园的痴迷和身处自然的骄傲,洋溢在他写给友人的信中。“夜莺又在凄厉地悲啼,月亮彻夜都在苦闷地思念着情人。”“白头翁正陶醉在天伦之乐之中,高唱赞美大自然的颂歌。”他说亲近大自然是幸福的必要条件,舍此不可能有幸福。
多么有趣而深情的灵魂!

精彩书摘

  从塔甘罗格去往爷爷奶奶家的途中有一片广袤的大草原,契诃夫曾多次往返,沉醉于它的美丽与生机,也敬畏于它的深邃与神秘。他的母亲告诉他,当年外祖母曾带着她穿越茫茫草原,寻找死于霍乱的外祖父的坟墓。据契诃夫的弟弟米哈伊尔回忆:“这次旅行给她们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她们穿越茂密的原始森林,寄宿在监狱式的客栈,遭遇过抢劫和谋杀的恐怖。只有当她们到达亚速海附近广阔的大草原时,她们才能安然地睡在辽阔无垠的天空下,把自己全然交给大自然,远离人间那些邪恶的袭击和无止境的恐惧。”这个穿越草原的故事成为契诃夫日后取之不尽的故事来源,母亲的讲述对于培养契诃夫兄弟的文学感知力和想象力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这段幼年记忆后来被写进了他最著名的中篇小说《草原》(1888年)。
《草原》通过刻画叶果鲁希卡的经验世界,用很大篇幅描写了草原上的自然万物。契诃夫描绘掩藏在苍翠的樱桃树中的白色十字架和白色墓碑,描绘割下来的黑麦、杂草、大戟草、野麻,描绘在大道上面的天空中飞翔的小海雀,在青草里互相打招呼的金花鼠,悲鸣的凤头麦鸡,还有草丛中螽斯、蟋蟀、蝼蛄的鸣叫。他描绘无精打采的7月草原,深邃而清澄的天空,以及仿佛在思考着乏味生活的鹰—它箭也似的飞过草原。他描绘炽热的阳光吮吸干焦土地上仅有的水,旋风从大地上抢走一株株麦秸,被黄昏的暗影遮住的远方,还有那苍白无力的月夜,布满繁星的微微发绿的天空……契诃夫把大自然告诉他的一切都告诉我们。他写道:“在月光里,在夜鸟的飞翔中,在你看见而且听见的一切东西里,你开始感到美的胜利、青春的朝气、力量的壮大和求生的热望。灵魂响应着美丽而严峻的故土的呼唤,一心想随着夜鸟一块儿在草原上空翱翔。在美的胜利中,在幸福的洋溢中,透露着紧张和愁苦,仿佛草原知道自己孤独,知道自己的财富和灵感对这世界来说白白荒废了,没有人用歌曲称颂它,也没有人需要它。在欢乐的闹声中,人听见草原悲凉而无望地呼喊着:歌手啊!歌手啊!”草原对于叶果鲁希卡或者说对于契诃夫而言,充满了生命的实质和神圣的启示。童年的叶果鲁希卡带着对家乡的怀念与不舍,走向了属于他的草原,穿越草原去经历属于他的人生,一如契诃夫自己的人生。
1887年,当契诃夫重返故乡时,他描述了这座由彼得大帝建造,在克里米亚战争后千疮百孔,曾经美丽而今疲惫不堪、充满忧伤的城市:肮脏而泥泞,人们普遍懒散,没有文化,只对几个小钱感兴趣。“只知道吃吃喝喝,生儿育女,别的什么兴趣也没有,你不论走到哪里,触目皆是大面包鸡蛋,桑托林果酒,吃奶的孩子,但是哪里也没有书,没有报……从各方面来看,这个城市的地理位置是很有利的,气候宜人,物产丰富,可是居民们的情况已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1876年4月,契诃夫的父亲被承包商欺骗导致破产。为了躲避债务和刑罚,他逃往莫斯科。契诃夫的妹妹玛丽雅在回忆录中写道:“他为了躲债,几乎是从塔甘罗格逃到莫斯科去的。”塔甘罗格的房子被强制抵债。这件事情使全家的生活急转直下,坠入困顿与窘迫。那年7月,母亲带着孩子们去莫斯科投奔父亲,只留下契诃夫一人继续在塔甘罗格完成学业。那段时间契诃夫在物质上十分窘迫,仅靠打零工、做家教和变卖家里的物品,维持在莫斯科的家人以及自己的生活。玛丽雅回忆那段时期的哥哥契诃夫:“他穿着一双烂靴子去给他人补习功课,取得微薄的收入,这样便能定期给莫斯科寄些小包裹。”
关于契诃夫的初恋并没有确切的记录,不过我们可以在米哈伊尔的回忆录中读到这样一件美好的往事。当年独自在塔甘罗格生活的契诃夫,曾经遇到过一位在井边汲水的少女。“当时还是个中学生的安东·巴甫洛维奇站在一口孤井旁,望着水里自己的影子。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女孩子来取水。未来的作家见到她就着了迷,竟至立即拥抱她,跟她亲吻。后来,他们俩还在井边站了很久,默默地望着井水。他不想离开,而她也完全忘记自己是来取水的。”
契诃夫在草原地区度过了少年时代。俄国中部的自然风光具有一种非同寻常的美。玛丽雅回忆那时的生活:“我们几乎每天都结伴到城郊的林地里去游玩,高高兴兴,有说有笑,也常去新耶路撒冷修道院,那里有许多古迹。安东·巴甫洛维奇非常喜欢钓鱼,他在伊斯特拉河边守着钓竿,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契诃夫自小就有强烈的同情心,每当看到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就感到特别难过。用仅有的零钱买鸟并放生,是少年契诃夫经常做的事情。十七岁那一年,他看到有几个孩子抓了两只啄木鸟,想要以20戈比的价钱出售,契诃夫讨价还价花了5戈比买下后就把鸟放了。没想到得了便宜的孩子们贪心不足,又给他抓来一堆。契诃夫先假装把鸟儿收下,然后回敬了个“脖溜儿”,吓跑了这几个逮鸟的孩子。他的《蟒蛇与家兔》《在林中》《在春天》等作品,写的都是1887年少年南行的所见所闻。传记作家格罗莫夫说:“他持有一种对大地上一切有生之物—鸟、动物、鲜花—的罕见理解。”他这样悲悯着俄罗斯的候鸟:“冷得要命,不过那些可怜的鸟儿已经飞到俄罗斯来了!驱使它们的是对祖国的思念和热爱;如果诗人们能知道,有千万只鸟儿成了思念和热爱故乡的牺牲品,多少鸟儿冻毙在途中,它们在3月或4月初飞回祖国后遭受了多少苦难—如果诗人们能知道这一切,那他们早就会歌颂这些鸟儿了……请您为长脚秧鸡设身处地想一想,它一路上不是飞翔,而是步行,或者请您设想一下,野鹅为求不冻僵,它活活地落入了人的手掌……在这个世界上生活可真是艰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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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契诃夫的玫瑰
作者:顾春芳
出版社:译林出版社
ISBN:9787544787314
豆瓣评分: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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